虽然年过半百,但我从来没想过死亡。昨夜的梦境今天还让我耿耿于怀。我梦到和几个好友去爬山,我的脚下不知被什么絆了一下,shenti直挺挺地向前扑倒,挂到悬崖边上,下面是黑乎乎的万丈深渊,我大呼同伴救我,她们一人抓一条腿艰难惊险地把我拽回来。我得救了,却哭的一踏糊涂,因为我从来没有对死亡这样恐惧过,恐惧几乎填满了我浑身的每一个细胞;我也从来没有对生命这样渴望过,对生活这样留恋过。我哭醒了,久久不能入睡。
生命到底是什么呢?记得作家史铁生在《我与地坛》中这样描述过:“一个人出生了,这就是一个不再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生命只是一个过程,不同的人经历过程的长短不同而已。
我幻想……假如我现在死了,我最放心不下的肯定是妈妈,我是她的精神支柱和依靠,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切肤之痛,很难想象她怎么熬过来;我也挂念儿子,虽然他已成年,但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我会担心他是否吃饱穿暖,是否生活顺心;我还会留恋我的亲友同事们,他们也许会为我洒下友爱和伤心的泪水。“一七”、“二七”直到“七七”过后,一切都渐渐平静,就像陶渊明的诗中说的“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冥冥之中,我看到年迈的老母,头发全白,佝偻着身子,满眼含泪,凄凉地看着我的照片,我也听到儿子梦中对娘的呼唤,我的心碎了……
我震惊万分,我不能死!生命不仅仅是完成一个过程,更重要的是一种责任!我突然理解了司马迁在《报任少卿书》中的句子,“所以隐忍苟活,幽粪土之中而不辞者,恨私心有所不尽,鄙陋没世,而文采不表于后也。”我的责任虽然不能和太史公著不朽之作《史记》相提并论,但对责任的态度是相通的。人一旦出生,生命不是自己的,它与你周围的人和事休戚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