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生小小的伤感,蓦然回首,重新拾起的感觉同样会让人心动,心伤!
最好的玩伴就是我那一对双胞胎的哥哥。他们虽是孪生,但xing情大异!那时认为,大哥很凶残,霸道!经常对我抱养回家的小狗用脚踢,用石头掷,使它们有家不敢回!现在想想,这也只是男孩子的调皮吧。二哥则很温和,因此,我跟他更亲近。
记得有一次,我家那只小灰狗因大哥的缘故,几天未归,想来狗是极有灵xing的动物吧。那天下着滂沱大雨,我和二哥共撑一把伞,四处寻找。终于,我看到了,我的小狗,被水泡得肿胀的尸体漂浮在池面上,我站在岸边号啕大哭。记忆中,这是我哭得很凄惨的一次,泪水和着雨水!
父亲是我们村里少有的读书人,据说年轻时风流倜傥,可惜我没什么印象。只记得,每到天黑,忙完一天农活的乡亲们,都会涌到我家,听父亲读老传,什么《杨家将》《隋唐演义》《薛刚反唐》《十二寡妇出征》等,而年幼的我,也是最忠实的听众。我对文学的憧憬与喜爱,大概源于那时吧!
母亲虽不识字,但是个聪慧而美丽的女子。听说我的外公是父亲家里的长工,两家颇有交情。父亲和母亲是经人介绍的,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爱情。只知道,父母xing子都很刚烈,从我记事起,他们的争吵从未间断过,不知何故。
父母打架是我们村里最出名的。其惨烈程度让我至今还不寒而栗!家里能砸的一件不留,每次锅碗,玻璃门窗的碎片满地狼藉!若不是村人们劝阻,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几个孩子吓得缩成一团,哭成一片。接下来的几天,父母赌气各自躺在家里。可能父亲是村长吧,每次吵架总会惊动全村,我们也能得到全村人的关照,各家轮流给我们送饭,直到父亲和母亲和好,重新购买锅碗为止!
有一次,令我终身难忘!是我读小学五年级时,我们一家人正在吃晚饭,父亲和母亲突然争执起来,大概母亲的话刺痛了父亲,父亲暴跳如雷,扑向母亲,母亲随手用饭碗砸向父亲,我们几个孩子惊呆了!只记得当时,父亲的血从头上冒出,流了满脸满身,这是我记忆中最恐怖的画面!在混乱中,父亲被好心的乡亲门送到了镇医院,哥哥姐姐都跟着去了!而我被留下,被叮嘱要照看好母亲!那时的我,第一次饱尝了无助和担心的滋味,担心被送往医院的父亲的安危,也担心坐在屋后池塘边的母亲,怕她投水自尽,我在黑暗中,就那样不远不近的守着!
自那以后,我怕黑,怕走夜路,特别是独自一人时,那种恐惧感,不安全感会如此真切的袭来!不曾记起,那晚我是如何度过的!只记得,第二天上午,我随着哥哥姐姐去医院探望父亲。父亲满头满脸都裹着白色的纱布,像战斗片里的重伤员,我当时吓得大哭,我的父亲会死吧?父亲摸索着帮我擦掉眼泪,叮嘱我要好好读书,现在想来,颇有些遗言的味道,只是当时我也无法体会!
痛也罢,伤也罢,盘点记忆,告诉自己要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