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晨,余欲沐浴易衣之时,忽觉天旋地转,意识全无,未知多时方觉些耳清目明。
我醒时见,床旁坐有一人,其衣以薄之白绸为之短袍,上密布满了银之小星,折而雅之褶痕,俊秀面庞俱清,略带些悴,一人如高之皓魄,令人不由之生一丝畏。见余欲起身,连忙搀扶,曰:“公子勿慌,汝才醒未几时,应好生修养。”问曰:“汝乃何人,吾正身处于何处?”“余谓苏轼,公子正处于寒舍中。方才余与舍弟垂钓于湖之中心,忽闻天雷一惊,公子自天而降坠于水中……”我未闻其语毕,晕之。
翌日,晨曦犹徘徊于天际之间,余与苏轼步于长江之畔,感自然之道。其虽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如前人所言“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洲”,但为人处事却十分谦虚。
其在江畔雇一小船,邀我与其同游江水,以鱼虾为伴,以麋鹿为友。我望着浩瀚江水,感叹曰:“且看这长江,烟波浩渺、一望无垠,奔腾至海不复还,亦无枯竭之日。但看千古风流,为着千秋功业,涿鹿中原,使得神州大地终日漫云腾,可百年后不过一捧罢了!”苏轼听毕惊奇不已,正襟危坐而问曰:“公子为何有如此念想?如逝者之,而未尝灭也,如月乍圆缺,而未尝损益。世间万物,忙忙碌碌,其旨在为当世生活而奋发努力。方才且观江畔几只蝼蚁,与世界而言之,它们不过是万物中之一耳,可与我而言之,其为一新之世,为其所生而奔波。”听毕,余久久不能言语。
弹指之间,日落西山,月上柳梢,余与苏轼至其室,遇其弟,相谈甚欢。
酒足饭饱后,余与苏轼二人皆意犹未尽,与之共游于庭。庭满月照,如水满院,澄澈莹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兮。搬一张小桌于庭中,相对而坐,汲九阴之精华,览星辰之浩瀚。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人生在世,有一知己而已矣!苏轼忽曰:“昨日幸得与公子见面,余备感荣幸,此刻愿为作赋一篇,名曰《灵修赋》。”
“元丰中,余与舍弟钓于湖中,湖上数有光怪,云气五色,上属于天,曼延数里,有一人自天而降,其周身围绕着七彩祥云,顶青天,踏黄泉,挥手间八方动,似有毁天灭地之态……”声音忽戛然而止,昨日之感卷土重来,不知几时,方觉余早已穿梭千年之间,与子瞻同游一日,期间之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矣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