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已久的雪,来了!
期待已久的雪,停了!
期待已久的雪,化了!
我心里的雪还在继续,还在洋洋洒洒,飘洒自如的下着……
远山,近处,苍穹,大地,都静默在雪的世界里。一场雪,来得这样羞涩,非得要在世人的仰慕下姗姗而来,造作的多处几分妩媚!
又是一个阴天,又是一种企盼的心思,它总是让人捉摸不透,北方的冬天,一个孤单的冬季,居然没有雪,寂寥的冬日人们虽然忙的赚点过年钱,市场里热闹不凡,卖油馍馍的、卖米黄的、油糕的、碗饦的……都在温顺的寒风中,谈论着一场雪的到来,带给人们朔风中扭洒着劲舞的雪,干燥的气候,实在需要一场雪!
也许是多次失望的缘故,人们都知道,今年的冬天真的矫情至极,太执著,以至于苛刻,天空严严的揪着天空的犄角,生怕露下洁白的雪花,沁润苍廖的黄土。千沟万壑,沟峁相连,绵延不绝的群山,就像倔强、冷峻的汉子,沉默着,沉闷的等待着……没有一场大快淋漓的雪,榆树枝条在风中无力的轻摆,三两棵白杨树单调的矗立在阴坡上,北风中偶尔听到枝条间飒喇喇的响,听起来有些沙哑。相比较,槐树虬扎的树枝就像暴胀的经络,相互间缠络着,坚韧的刺针直竖,随时准备挑破一片薄翼雪片;大地缺少厚厚的棉被,瘦骨嶙峋的日日在太阳底下吹裂着表皮。
阴晦的云几乎压到人们的额头!窗外,似乎飘洒着什么,这琐碎的飘扬,比雨点小,比雨点轻盈,比雨点优雅;飘吧,自我忘形的飘吧,因为人们已经忘记你该到来的时节。你自顾自乐,密度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晶莹剔透的六边行越来越稠,紧锣密鼓的垂下来,赶集似的追赶着。这时,人们才戏虐的说:是——雪——吗?赶紧下吧,一个冬天干燥的实在不行。还有可恶的雾霾,趁势而来,在煤烟和汽车尾气的挑唆下猖狂的侵袭着健康。
真的来了,视线模糊起来,轻盈的雪花变得沉重,眼前一片一片,如柳絮,如仙子,如撒盐,仓促的告别同行的伙伴,划着斜线落下来,邂逅在叶片上,山巅上,树林间,屋顶上,或投入大地的怀抱。大地慢慢的热闹起来,啊,一个山舞银蛇,原驰蜡像的世界,一个朦胧的世界。婷婷文昌塔,静静秀延河,巍巍龙虎山,乖巧的停息在雪的抚摸中。白发老人拄着拐杖小心翼翼的走出窑洞,眯着眼睛混浊的看着即将被雪覆盖的一切,行人驻足观赏眼前忽闪而落、俏皮的雪,真是一场落在人们心里的雪啊!
放学的铃声敲响后,孩子们涌出教室,在雪中蓄意着一场战争,雪球没有方向,没有角度,没有目标,抓起来就撒,捏好就抛,似乎每个人都是追逐的目标;头上,脸上,衣服上,都是雪,有落下的,有粘黏的,雪在还们的手里,捏尽“苏小妹”的神韵。有的孩子干脆滚在地上,任凭伙伴们蜂潮般袭击,在一串稚嫩银铃般的笑声里,弥漫尽雪的角落,载满雪的快乐!
兴味尤浓,走出校园,肩上的书包不在是平日里那样沉,在积雪厚的路面上,吹鸣口哨,风驰电掣般向前冲刺,准备打一个圆滑的溜冰,小心的孩子急忙躲闪,就怕一个踉跄倒栽葱,孩子的笑声在清晰的空气里愈加甜美。我是雪中独行者,哼着不知名小曲,走在秀延长廊僻静的另一边,敞开心门吸着湿润的空气,仰起脸,给雪儿一个栖落的面积,可她不偏不倚落在睫毛上,跳进嘴里,在眨眼的瞬间化成水溜进眼眶,好调皮的雪呀!宽敞的河道里,千里冰封,要不然流淌的河水一定会接纳不同形状的自我。小城里一派“北国风光,万里雪飘,大河上下,顿势滔滔”气象。(星辰美文网wwW.mEIWEN1314.cOm)触目所及之景,都覆在朦胧之下,好像待嫁新娘,在洁白的婚纱下羞赧的笑,万家灯火的映衬下,行走在梦幻般的境界里,一种大自然馈赠我独有得享受。
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虽然不是夏日风雨如磐的洗礼,一定是冬日里阴霾的绦荡,浇落了飞扬的尘土,冲刷掉坚固的污垢,一切都非常必要。鲁迅先生写到:北方的雪是孤独的,是死掉的雨,是雨的精魂!革命的岁月里,鲁迅先生将一腔热血浇筑在文字里,对未雨绸缪的明天孤独的忐忑着……而今,没有雪,北方的人是孤独的,虽然在人们千呼万唤中踌躇走来,它终给人们带来期待,喜悦,浪漫!夜里,它们还在沙沙沙的说着。
翌日,吾亦欣然看雪,寻张岱“雾淞沆砀,天与云与山与天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两三粒而已”奇景,昨天的皑皑白雪消失殆尽,一扫雅志。心生恼怒,脑际盘旋着昨日奋飞的雪,在北边的山坡上还有一簇一簇的,与暗黄的枯草点缀着暗淡的冬季……
期待已久的来了就急走,她还会再来,我在冬日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