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ye饭上必不可少的就是那一锅冒着热气的,圆滚滚的红薯丸子。红薯粉揉成的Q弹外皮包裹着的是香极了的芝麻核桃,软、糯、香、甜,还有着团团圆圆的美好寓意,也让人一饱口福。
每年春节回老家,总能看见忙得团团转的奶奶,特别是除夕夜那天,那真是忙里忙外一刻也闲不下来。农村的大门是不关的,邻居间互相窜门是常态,进了厨房便加入到其中,一片其乐融融。自己做好的红薯粉加水,和成团,这可需要大力气,奶奶用手来回翻动着,每次都把全身的重量压在手上,从奶奶扭曲的脸颊上不难看出奶奶有多么的使劲,就这样反复,再反复。不过成型的却是一大块褐色的东西,这褐色的大面团看得人着实没有食欲,便转头走出了厨房。看着我转身离开奶奶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等会儿别成了大馋猫!”
接着就是做馅了,不用打磨机,人工将芝麻核桃打碎,香甜的气味便在一下下的敲击中在空中炸开。趁厨房人多捻一把送入嘴中,就这样干吃竟也不差,极香、极甜、极脆,意犹未尽。便在厨房间穿梭,每次吃完还把手上残余地舔干净,咂咂嘴,与妹妹会心一笑。
迫不及待地咬下一口红薯粉制成的外皮,极有嚼劲,再咬一口,带出芝麻花生的馅儿,混合着外皮一起下了胃,外皮中和了甜味,刚刚好,一点也不腻。不一会儿,大伙就抢完了一笼,我赶忙冲进厨房,奶奶在蒸另一笼,看到了我,哈哈大笑,让我别心急,出锅了,立刻给我一个。我就在一旁眼巴巴地等着,生怕出锅了没自己的份,我盯着蒸笼奶奶盯着我,奶奶的皱纹凑在一起绽放出了笑容,带着一份暖暖的慈爱。我心满意足地享受着圆圆的丸子带来的美味,走出了厨房。
回到宁波,母亲有时会试着做,不知为何似乎是方法不对,那些馅儿也不是自己打碎的,而是机器打磨的。完全没了那样的颗粒感,没有了嚼得香脆的感觉,失去了原有的味道。现在,奶奶永远离开了我们,再也看不到她那矮小微躬的忙碌身影,再没有那样慈爱的笑容,再听不到她温柔的话语,吃着也就一般,在没了那番味儿了。
丸子圆圆的,很可爱,很好吃,里面不只裹得是馅儿,更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