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同学相聚的那天,我与妻子驾车回故乡赶赴一场三十年后的约定。心潮翻滚,回想那个年月我们一起走过的人生片段。猜想着见面时该是怎样的惊讶、激动、忘情!我们的心里像一个档案库,尽管尘封经年,那时的快乐忧伤全部封存记忆的扉页。这次同学会是由老乡冯毅大哥与各位同学友情链接相聚的。我心里默默地感激他的真诚,我们像似走散的兄弟姐妹,几经岁月沧桑轮回,像一条乡恋的鱼时时朝故乡洄游。
此时此刻需要一首八十年代流行乐坛的老歌来拉开序幕,《童年》《成长的岁月》直达那个我们单纯纯净得年华。瓦蓝瓦蓝的天,一条通乡土路,一条羊肠小路。一头是日出的起程,一头是归途夕阳的壮美。炊烟袅袅,记忆在这片天空下编织着我们的兴趣、我们的无知、我们的彷徨。
那时的同学之间,尤其是男女生之间好像有条冰河横亘在我们中间,互相不交流不说话,也没有谁告诫我们那样去做。今天,相互之间你说他的历史,他讲诉你的有趣故事。有的细节连自己都记不清了,老同学还一如当初像你的长兄、姐妹那么熟悉你,关于你的一切讲得津津有味。
晓辉是我一年四班的同学,那时他在班级里学习还一般,人长得用现在时髦的话讲他是那时的“高富帅”爱穿西装革履,有点小洁癖,整天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样子,我们前后座,我是不爱说话见着女生就脸红的那种,天生自我封闭型。有时放学回家,我与同村的女生一起走出校园,让他看见之后,明天一上学见面,笑呵呵地把眼球瞄准你,给你编一段绯闻,你与某某女生......让你哭笑不得。
一年三班的女生赵春华,我们只有一墙之隔,就是没有说过话,也不认识。静静地回想那个时代真是好笑、木讷。虽然不曾相识,只要是八五届应届毕业的我们就亲如兄弟姐妹。我们的心是孩提时代的,我们卸掉一切伪装做作,你叫我名字,我喊你的小名。阵阵温暖亲切,这种很稀缺的真情弥足珍贵,不敢怠慢熟视无睹。
三十年一段漫长而艰辛的人生旅程,当年有半途而废弃学务农的,有功夫不负有心人成为社会工作者,有的抓住人生一次难得的机遇走向成功之路。这期间我们无从知道,那漫漫长夜,狂风骤雨的泥泞之路,那人生的种种变故,一次难能可贵天命之年的相聚,想起每一个共同走过的日子我都要落泪。只要心里有什么时候表达都不晚。
老同学陈升在致酒词中说道:“我们同学一回,天涯它乡。能日里梦里依旧想着你的不多,只有我们心中还烈烈燃烧着不曾泯灭如火一般的热情,才能找到失而复得的同学情;短短几句话撞击着同学们跳动火热的心。那一杯忘情的酒带着浓烈的温度与回味润物无声般将我们心灵荡涤。
我想倾听更多关于我们那时的点点滴滴,欢笑的、离愁的、忧伤的。那隐退的声音如梦一般真的又梦回当初。因为在以前我不敢奢望能有今天的相逢,生活的重负让有些同学再也捡不起来这份纯情的回忆,人生无常生老病死谁也无法抗拒。就有几位老同学离开了,这样的话题很沉重但又是无法更改的事实,记得李白的诗:“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归。朝如青丝暮成雪,说来就来。人生就是一道减法公式。正视人生,面对人生,没有草稿的人生。这份同学情是沉甸甸的,有稍纵即逝时光不再的怜惜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