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抓起木头栏杆上的积雪,不由自主的使劲捏,雪通常会因此变得有棱角,人们通常会想把这些棱角捏成圆形,圆形似乎成了某种目标与信仰。但最后,目标与信仰变得有些不那么纯白,反而有些发暗,于是不得不将捏成圆形的雪团用力地抛出去……
两个孩子正干着狗常干的事情,一个扑倒另一个,互相撕扯着在雪地里打滚,衣服上全是雪,手和脸蛋有着夏天里桃子的颜色,那样的快乐或许只有他们自己和狗才能体会。一条狗奇怪的三条腿站立着,另一条藏在肚皮处,须发皆白的望着我给他留下影像。我进一步,它退两步;我退一步,它又进一步,只不过它会换另一条腿藏到它的肚皮下。或许这就是它对抗寒冷的秘密,正如它夏天拖着舌头一样平常。这条用三条腿站立的狗在风雪里跟了我很长的一段路,直到发现我不是走向温暖方才折返,原来狗在严寒面前也不一定忠诚。
原以为在这由于风雪而看不见路的天气里会很少人迹。可是,那个红衣的女子就站在一片洁白当中,试图给这几近苍白昏暗的风雪世界添加一抹温暖。至少,在我的眼里,那种强烈的颜色对比造成的视觉冲击,使她成了一种抗争的意象,艳丽四射。
雪是可以辨识一个人的品质的。这句话可能表达的不那麽准确,但一定是有道理的一句话。那个张着双腿摇摇晃晃骑电瓶车的外卖小哥,那个在风雪中的大伞下面跺着脚卖保暖内衣的大婶,那个穿着反光服在大雪里铲着积雪的清洁工,那个在大桥下面抖抖索索摆卖着青菜的老人……他们不同于躲在家里的人们,他们被雪阐释成美好生活的奋斗者与坚强者。
看到大地被覆上了一层白被子,一切都躲在被子下面,尽管盖着这被子只会让人更觉寒冷。不由想到自己所在的行业,目前也被盖上了这样一层被子,而我们正是这雪下的人,当阳光再次光临大地的时候,坚信蛰伏在积雪下的我们一定会再次将价值呈现的淋漓尽致。下雪,从来都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学会了怎样抵抗严寒。
一个好友说十二年没见过雪了,我觉得这无法想象,哪怕我仅错失了一年没有见到雪,也会感到失落与缺乏太多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