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回复到幼稚的痴缠,想着深情可贵,坚持不易。也曾觉得这样不好,得改,生而为人不很抱歉,总要过得快活些。结果到头来还是那三个字,没法儿。
怎么说呢,每个人降生到这世上,总得带些与生俱来的特长,抑或仰仗维生的伎俩,比如长得讨喜,比如金刚嘴皮,像我这样靠头硬活到现在的实在是难能可贵。每天晚上看着身后巨大的孤独轰然倒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如同黑幕中突然打开的舞台灯,把单薄照的透亮。
冷啊。
孤独到底是怎样的呢。我猜是一只蚊子伏在手臂上,你感觉她好像在吻你而不忍去拍她;是深夜迷糊着去上厕所,被椅子绊倒揉着痛处坐到了天亮。有人乐在其中,有人不以为然,但无论是谁总有一天会被逼着嚎啕大哭。一首歌,一句话,一个人,总有能让你决堤的法子,出其不意的在你最脆弱的时候来记阴招,直击要害。
快乐和悲伤就像六点半分挂两头的太阳和月亮,清早快乐多一点,傍晚悲伤多一点。现在是凌晨两点十分,太阳应该在地球那面,月亮好像也不见了。不远处的工地塔吊还闪着红光,今夜无风。树林的剪影在冰冷的夜色下显得愈发坚硬,楼下的猫也还没睡。明天一切又要恢复原状,只能跳脱出此时此身的确信,哪怕千里之外山洪海啸,至少你那里还是安稳的夜。
你是梦的扉页,是牛奶搅拌的高乐高,是吃多少也不会胖的蛋黄酥,是去冰三分糖的奇异果青麦汁。总想把你比成一切的美好,在所有存在或不存在的地方,挂在墙上或文在心里,当然,在眼前是最好了。
如果有一天,我无谓的臆梦皆成现实,那我要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是紧紧抱住你,至少五分钟。
凌晨的表时快时慢,就像正在搅拌的水泥,一阵细碎之后总伴随着巨大的塌陷。不同的人在时间的缝隙里心怀鬼胎,路灯彻夜未眠,星空下一片歌舞升平。(星辰美文网www.meiwen1314.com)而睡眠是死亡的赝品,正等着去伪存真。
距离真的是难平的沟壑,分明想伸出手去,最后也只能攥紧了又松开。
我讨厌这种无力感,同时又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也许每个人都有一点身披荆棘的冲动吧。
但总有一天你要跨出脚去,哪怕身前是万丈深渊。
纵死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