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岛叫边礁岙,是舟山sheng泗冽岛中的一座,四面环海,风景秀丽,和大上海隔海相望。我还是小小少年的时候,随父母去那随军,一路上都是蜿蜒的盘山公路,坐在军车上显得十分颠簸。远离了大陆地,而小岛好像又显得孤影神离,我望着四周无边无际的大海,思乡的心绪,如惊涛澎湃,心早已像海鸥一样飞向远方……
记得到小岛上小学,大家讲的都是方言,几乎一句也听不懂。老师讲课如果再说快些,简直比英语、日语还难听懂。小岛,说白了就是海边一个小岙,部队营房都建在那里,是专门用大石头水泥嵌起来的,很是牢固,防台风、防震。一开始刚踏上这块土地时,走路稍不小心,我就会跌倒,两个膝盖都烂了,血淋淋的,。路上沙石多比较滑,稍走快点就会滑倒,手掌也会磨破,导致我有点不敢出门了。
我的学校叫五龙小学,校长是个带眼镜的人,很和气,长得也不错。下课了,我很孤独,没人和我玩,因为那些学生很不友好,欺负我是外乡人,有时候围着我戏弄,他一把,你一把推推搡搡的。有一次把我惹急火了,我顺手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头扔向他们,没扔到人,却把班级的玻璃敲碎了一块。这下子不得了呢,他们一窝蜂跑到老师那边告状去了,老师的批评声引来了校长。出乎意料,校长不仅没批评我,还和老师说,算了,他小,又是刚来不久。说完抚摸了一下我的头。我记得那个老师当时很不服气,瞪了我两眼,很不友好地把我重新安排到最后一排位置。她讲课像讲日语一样叽里呱啦的,难听又难懂,我十分讨厌她。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和老师同学都熟了,再加上我学习努力,成绩还算不错,大家也喜欢我了,那“坏”老师还经常夸我,我对她的印象也随之转变。
小岛上的当地居住都是渔民,祖祖辈辈以捕鱼为生,一到捕鱼季节,我们家可“肥”了,阿娥家最先送来大闸蟹、马高鱼、大带鱼等,都是经过精选的。我们也把菜园里种的青菜、萝卜送给渔民吃。当地渔民好客且大方,桌上的菜有时会叠加二三层,让我们吃个痛快。平时大家常走动,相互体贴照顾,也是军民鱼水情的一种充分体现吧。
有一次,我们兄妹三人带着妈妈准备的海货,翻山送到八五炮连,给当时在那边当指导员的朱叔叔。朱叔叔一家把我们兄妹三人当客人好好招待了一顿。返回时,山路上风景如画,鸟儿在欢唱,风儿拂面,山下的海水碧蓝,海鸥在竞技飞翔……不知不觉中,我们竟然倚在路边的松树旁睡着了,后来还是接我们的战士把我们送回了家。
每到周末都是我们欢乐时光,老师带我们去爬山野营,我当上了野营拉练小队长,而且当的还十分合格。我们一路上唱着少先队队歌,游击队之歌等等,那时,小小的心灵就有长大保卫祖国之理想。同学们都带了食物,挖坑用松树枝架起来烧饭,一阵山风吹来,将柴灰撒了一锅,但大家吃得却津津有味,好似山珍海味。
年少之时经历了风雨磨练,这为我以后遇到困难坚信勇敢必胜打下了基础。记得有一次,我和同学们戴着红领巾,拿着红缨枪,威风凛凛地站在海边一个悬崖的岩石上,那时我们也轮流值岗,保卫海岛、保卫祖国。突然,脚下一不小心滑倒了,差点跌入悬崖,下面可是万丈深渊,两个同学使命地拉起我,老师也赶来了,大家都吓得一身冷汗。后来,为了安全,学校把岗点移到靠近沙滩的海礁上。
父亲因生病住到师部医院,母亲去照料他,家里就剩下我们兄妹三人。海岛刮台风是常事,一刮都是十二级以上台风,海浪翻滚起的高度像一面墙,黑乎乎汹涌而来,很吓人。那时正好是七十年代末,海岛附近也经常有国民党特务不时地搞些破坏活动,一到黑夜我们就胆颤心惊。为了安全起见,有两个老乡战友,一个是滨海籍的连长,另外一个是射阳籍的排长姓杨,他们轮流站岗,守护着我们。难以忘怀的是周末的一天夜晚,台风凛冽,大雨倾盆,窗外的杨树摇晃摆动叫人颇感心慌,我们兄妹三人缩在一个床上靠在一起互相安慰。杨叔叔背着枪站在我们后窗前,虽然穿着军雨衣,但浑身已经淋湿,看见我醒来,轻轻地向我摆摆手说,快睡觉,叔叔在。然后依然挺着腰板一直守护我们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