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秦桑低绿枝,燕草碧如丝。或可满载一船秋色,平铺十里湖光,看那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闭上眼睛,便可小揖轻舟,梦入芙蓉浦。一片清凉之中,一股莫名的仙气绕满全身,只听露水滴滴答答,回声在脑海漾出朵朵涟漪,轻吟诗句而后赞叹:彼岸,美啊!
“中庭月色正清明,无数杨花过影”,那张先亦知晓落花须有月色的距离方显隐约之美。“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那林和靖亦明白透着黄昏才可欣赏的朦胧之美。“合掌白莲花未开,隔岸杨柳月如霜”,便是那含蓄之美亦须隔着婵娟才越显婉约。我与彼岸,就隔着这么一道光的距离,每每想到,便知我的梦想亦是如此——既是那抹月色,又是盛开的白莲。
或许,与彼岸的这份距离将会成就我罢。彼岸,永远是灯火阑珊。小时候,一丝淡淡的想法注入我的心里,接着越来越浓,想起它,若是嗅到了洛阳牡丹,是的,它就是我的梦想。为了它,我选择荒凉;为了它,我用碧血走过黄沙;为了它,我抛弃失落的背影;为了它,我把一次次伤痕当酒窝;为了它,我赤脚走向沼地……我与梦想,隔着千秋万载,却又在咫尺之间。可能就是这份距离产生美罢?可能是这种子埋在心里早已扎根了罢?我不知道,但,每每触摸它,隔着一道风去接触它,隔着一抹夕阳去与它牵手,我越发耐不住性子去与它见面,我想冲破这距离,到达彼岸。
人生路漫漫,每一处都是一个站点。若干个春夏过去,留下的任然是一地的碎片与流质,选择遗忘的多些,却忘不了它——通往梦的路,通往彼岸的路——它确是艰难,踏上它,任何一种不知由来的东西都能将我捻得粉碎:是有无数断壁废堡、幢幢黑影、闪闪目光,硬说自己不恐惧,是不真实的,但是这种恐惧大半被彼岸的美丽遮盖——是啊,我期待彼岸花开。
于此,我就在这路上攀岩,通往梦的彼岸。忽地发现,像是中国书法,大笔一挥总有诸多遗感,却不宜在收笔之后东修西描——是的,我希望如此——当我完成人生画作时我会看到我大笔一挥时播撒的奋斗,却不看到东修西描的后悔,我相信我会到达那彼岸,会待到花开在彼岸!
彼岸,美啊!我将永远追随我梦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