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坐下来才聊几句,话题自然引到“吃”上。老太太便问:“今儿晌午咱们做啥饭吃?”大家七嘴八舌,说想吃什么的都有,说随便的也有。如果老太太问吃肉饼怎么样,孩子们则一致举手,齐声欢呼――肉饼的魅力可见一斑。
岳母七十多岁了,家庭厨艺可谓样样精通,煎炒烹炸不在话下。她最拿手的面食活儿,就是烙肉饼。后屯肉饼是家乡的一道名吃,选用鲜嫩的猪羊肉和精制面粉做成,皮薄馅多,香酥可口,油而不腻,回味悠长。烙肉饼是正宗祖传手艺,一般人学不来。可是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从谁那里,老太太竟然学到了做肉饼的“祖传秘方”,不禁令人啧啧称奇。
一旦确定要吃肉饼了,岳母便开始忙碌起来。先到超市里买肉,买葱,买芫荽。回到家里,她和女儿们开始扒葱皮,切葱花;择芫荽,洗干净切成段。又把肉剁成小肉丁,倒入盆子里,加入葱花芫荽,配以油盐、味精,用竹筷调匀。烙肉饼,和好面是最重要的前提。几瓢面粉,一碗温水,倒进面盆里调和,稀稠要均匀,恰到好处。和好面以后,在面盆上盖好盖牒,醒一醒,等半小时后就可以擀了。
擀肉饼,是做好肉饼的关键所在。岳母把大面团从盆里取出来,放在铺好一层面粉的面板上,均匀分成几个小面团,一个小面团做一张肉饼。然后收回那几个小面团,面板上只留一个。面团很柔软,也很黏,老太太不断用手指蘸着面粉,轻轻摊开,变成长方形,然后铺上一层厚厚的肉馅,一边慢慢卷起,一边捏住两边,以防肉馅露出来。最后用擀面杖轻轻擀压,压平压薄,逐渐变成圆饼状,一张肉饼就擀好了。这时候,妻子姊妹几个站在一旁观看学习,老太太唠叨着不停地传授经验。
厨房里,我已经把蓝色的炉火生起来,上面是注入了食用油的平底锅。随着温度升高,油开始冒烟,肉饼就要下锅了。肉饼要有香酥的口感,一是锅里放的油必须足够多,达到半煎半炸的效果。二是炉火的大小必须把握hao――火过小,肉饼容易绵软而不酥;火过大,容易焦糊而不熟。一般一张肉饼翻两番,外观上变得挺实、酥黄,就可以出锅了。
每当此时,妻子几个人往往帮着用盖牒传递擀好的肉饼,同时把烙熟的肉饼打六页切开,放进盘子里,端到餐厅的餐桌上。此时,孩子们早已垂涎欲滴,等不及了,围坐在一起,一通狼吞虎咽,不一会儿盘子里就干干净净了,再等着下一张肉饼端上来。早晚等着孩子们吃饱了,把嘴一抿离开餐桌,我们才能够坐下来吃肉饼,而老太太仍然在厨房里,为烙最后一张肉饼忙活着……
饭前饭后,满屋里都散发着香香的肉饼味儿,而一阵阵欢声笑语,正伴着浓浓的亲情,久久回荡在这个农家小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