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得知姨父去逝,我和老李去看望孤独的姨母。姨母并不亲近与我。终归于我从生至今五十年只有两次见面,且匆匆别过。这次也不过是来安慰她些。然,她有些不悦。姨母的屋子和村子别人家新房相比甚是旧得没有光,但青砖青瓦的四合院的门庭,还是可以看到这个昔日地主家的风光。
屋子是姨父祖辈留下的老房,窗户还是老式的格子窗,到了冬日会糊上透明的纸,算是挡风寒了。看到这些只在电影中看到的窗户,我的心塞塞的。
姨父去世前,被他的侄女接到她家住了几日就走了。姨父走后,那五亩地和一年十几万元收入的果园都成了侄女家的了。姨母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空空的四合院和政府部门对五保户的救助钱。旧旧的窗格子上的窗户纸,在秋风中呼哒呼哒哒被风吹着,我也伴着姨母孤独的影子低声叹气。
陈旧的屋子里的摆设,都陈旧的没有一点生机。正房东屋一对大红箱子里上挂着镜子,这镜子我小的时候在姥姥家见过。镜子一米多高,宽七、八十公分宽,两侧又各有一块窄条镜子。镜子上面是八仙过海的仙境图,每一位神仙都极奇妙活现,好似随时即可下来的样子。听妈妈说这镜子是姥姥的陪嫁。镜子有几分灵气,活灵活现的样子,图案也好,镜面质地也好,虽然经过百年,但是依旧没有走样。这可能是极品的收藏品。不知将来落于何处,那就不得而知了。
何处因缘结了一桩桩人间戏剧,从那日起那些猫那些狗、那格子的窗户,还有那各显其能的八仙过海的镜子在我的生活中日日提起,但我却无能为力地垂泪,人这辈子的因缘真是无法解释,姨父临走还是把一切转给了自己姓氏的亲人。
那年姨母七十五岁,她的日子好难好难,何处因缘,也许有一天八仙会显灵,带着姨妈去仙镜,毕竟八仙一直看着姨母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