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语文老师,是我们村赤脚医生的媳妇,我爷爷的干娘的闺女,所以除了语文课,周六日过年多少都会碰到,总要打招呼,喊个老师。
期末考试结束,我妈带我去语文老师家买感冒药,老师当着我的面跟我妈说,因为我写字不好看,扣了一分,得不了满分了。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那个“把”写的有什么错的地方。自那以后,我妈一直认为我写字丑,就连高考没考好,我妈也拿字丑说事。要知道姑娘写字丑是不被人认可的,后来就真的写字丑了。我上课看不清的问题,也是她告诉我妈的,这一点我挺感激她。后来我带上了眼镜。
三年级的时候她突然脑瘤,那堂语文课同学们哭了十分钟,我没哭。半年后,语文老师出院了,我那天放学到校门口倒垃圾,被同学拽了过去。满满的一屋子全是黑压压的毛孩子,我站的很远,满脑子想的是,他们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来的?平时不好好学习,刚才还有说有笑,哭的够快的…
初中一年级,语文老师是个大胖子,男的,带着服黑框眼镜,不知道是老花镜还是近视镜,凸凸的脑门锃亮,每天穿着西装外套,特别像老私塾先生。我对他的印象就停留在那次再别康桥的朗诵,语文老师把平时表现不错的学生否定了一圈,唯独表扬了我。我觉得他应该连我名字都不知道吧。
初二成功升级为瘦高的语文老师,脾气好,教学好,晚自习就喜欢给我们读文章。我至今记得他给我们读的季羡林的罗圈狗,平安夜这些小说的语调,我听的跟看电视剧一样。(星辰美文网WWW.MEIWEN1314.COM)我很喜欢这个老师,课堂上总抢着回答问题,她说上一句,我总能猜到下一句。有一次我的作文还被她放到作为课上表扬了,那一段日子我语文成绩班级前三。有一次我用第二种方法解出了数学题,被数学老师狠狠的划了个叉号,并且批评我吊儿郎当。我跑到办公室当着语文老师的面,让数学老师有了第二种解题思路,那天我赢了数学老师,却被语文老师劝哭了。以后我很少见语文老师,怕她说中我的心事,而且觉得我写字慢,学语文要写一大堆字,数学一个公式就搞定的,语文得写上一页纸。于是我决定做个偏科生,上课不回答问题,有时候语文课还请假。成绩平平,我跟语文老师渐渐疏远的。
初三,偶尔参加作文竞赛,新的语文老师总喜欢让我按照她的思路改作文,改来改去,最后我要的内容都变了。后来那些被我拿回去修改的作文再也没有被我上交过,尤其是那封全市的征集搞——给家长的一封信,让英语老师,数学老师,地理老师知道后。我就再也没有真正的上过作文课。
我的语文生涯就真正的从我的生活中变成了一种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