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那高大的身躯日渐消瘦;那红光满面的脸庞也已显得苍白无力……岁月不饶人,那银丝已布满您的额头;岁月不饶人,那曾经任我攀爬的脊背已在无形中驼下……那似水的年华啊,一去不复返,而如今,天依旧是那么蓝,水依旧是那么清,一切都没有变,而您变了,您已日渐老去,疾病也已扼住了您的咽喉,我那亲爱的外公啊……
我的外公,对我而言,是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物。他十六岁上船打工,十八岁抽烟、喝酒,不烫头。不知熬过多少夜,也不知吃过多少苦,但他都默默承受着,与其说他在长江之上兢兢业业工作了四五十年,还不如说他与风浪、黑夜、苦难拼搏了半辈子。正是因为长年饮酒、抽烟,顶风而战,落下了病根—支气管炎。经过爸妈的一番苦口婆心地劝说,外公终于在59岁时退居二线,回家安享晚年。
天公不作美,外公刚回来没几个月,便旧病复发了,毫无疑问,外公住院了,他做了手术,这也让外公第一次尝到了住院的苦头。临出院时,医生郑重地对外公说:“老爷子,这病并无良方,保养全在自身,医生不过引路人。”外公点了点头。
也许是长年忙碌惯了,外公出院几天,就不安份了,迷上了“掼蛋”。从金鸡报晓打到日上三竿,从红日当头打到日落西山,没日没夜地战斗。春夏秋三个季节气温还可以,但到冬天,外公仍不罢休,没有一点要保暖,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样子,因为着凉受冻,外公第二次住院了。这次医生给他的忠告是:“老爷子,你可知这支气管炎发一次,就严重一次,拿气球来说吧,发一次,等于气球膨胀一点,你发的次数多了,终有一天,气球会爆炸……”外公点点头,调养得白白胖胖地出院了。
天意弄人啊!外公依就如故,病魔岂能容他!这次,外公偷偷地诊所挂水,也不愿住院,不愿再听到医生的劝告。他选择了逃避,而爸爸、妈妈、我不能让外公对自己不负责任,我们劝了一次又一次,为此,我们吵边,我们闹过,我们哭过,我们伤心过,但我们从未放弃过,也正是因为我们的坚持不懈,外公体会到了生命的重要,终于松了口,去医院,我心里的那块石头暂时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