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在后稷故里,北依吕梁山,南临汾河水,远山如黛,汾水哗哗,是一个有二千多口人的村庄,古时候叫“廉城村”,现在叫下廉村(还有一个上廉村)。因战国时期著名军事家廉颇曾在此屯兵筑城而得此名,现有一座祭祀廉颇的小庙,当年的练兵场、瞭望台和城堡遗迹犹存。对居所生活在繁华而忙碌的都市中的我来说,更加向往家乡,对大自然的渴盼也愈加迫切,更勾起对童年生活的回忆。
在村南,有一条长约1000米、宽约20多米的沟渠,沟渠中那片翠绿的芦苇,总是让人向往。特别是秋天,那真是鸟儿的天堂,只闻鸟叫声,不见鸟踪影。也是我儿时的乐园,我们常常在芦苇中游荡,总想着能捉一只鸟或收获几只鸟蛋。但,每次都是空手而归,到是常常惊飞栖息的鸟儿,尤其是弄得脚被芦苇扎的要疼好几天。秋风吹来,芦苇随风起舞,在夕阳照射下,雪一样的花穗尤其惹眼。人们劳作完农活,走在芦苇旁的田间小路上,一边是沙沙作响的芦苇,一边是丰收在望的玉米,三三两两,或是哼着小曲、或是吼几声蒲剧,正是“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的写照;也是“芦苇晚风起、秋江鳞甲生,无人能咏史,独自月中行”一个缩影。
这条沟渠中,常年有水,不曾干枯,也不知水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反正是溪流不断,源源不断的注入不远处的汾河。那年,我大约八九岁,与几个小伙伴在芦苇尽头的溪水中玩耍。因干旱,水不太深,刚淹没小腿。我们在水中尽情扑腾、嬉闹,追啊、跑啊,不一会水就有些浑浊了,突然发现鱼往水面上跳,不知谁喊了一声,咱们捉鱼吧,就弯下腰在水中跑来跑去捉,但不得法,鱼逃的飞快,很难捉到。这时旁边有一位大叔,告诉我们,你们使劲跑,把水搅得再浑些,就能捉到鱼了。别说,这法子还真管用,我竟然捉到了五六条鱼,大的有十几厘米,小得也有七八厘米。至今想来这不正是浑水摸鱼的体验吗。把这几条小鱼带回家后,老妈也不会做,还得请教问邻居如何做鱼。这是我们家人平生第一次吃鱼,由于记忆太深刻,现在吃的无论什么鱼,都觉得没有那时的味道鲜美。
随着岁月的变迁,那片芦苇和小溪已不复存在,只能成为永远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