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雨过后,火红的太阳穿过榆树密密层层的叶子,把阳光的圆影照射在地上,形成一道道的光柱,池塘里的水又涨高了,几只青蛙躲在岸边的草丛里打着疙瘩声,许多欢快的蜻蜓在水面上来回的乱窜个不停,时不时还弯着腰点一下水面,池塘的水面上形成一道美丽的彩虹,彩虹的一半镶在池塘的水面上,像是插在水里的一般,而另一半则穿过了天空中的云层,不知了去向,胡斌从池塘旁边的长凳上站起身,直奔学校宿舍而去。 一年一度的暑假又开始了,昨天刚考完了学校安排的最后一科考试,有的同学家离学校近的都已经回家了,而离家较远的少部分同学昨天晚上就已经做火车往回家的方向赶,而剩下的就得等到今天,早上的一场雨把大伙都困在了校园的各个角落,雨刚停,校园里同学们来回忙碌的身影又如往日下课的情形,嘈杂而又混乱,一个个带着回家急切而又喜悦的心情,早就将往日紧张的期末复习抛到了九霄云外,胡斌一个人也从寝室拖着行李走出了学校大门,学校门口的公交车站早就排起了长龙,一趟又一趟开向火车站的公交车跑个不停,似乎也装不完这支庞大的队伍。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胡斌终于挤上了火车,踏上了回家的旅途,火车缓缓的启动了,但车厢内大部分的乘客似乎还没有安定下来,有的乘客正将大包的行李往头上的行李架上塞,车厢内的走道上来回走动的身影叫人挪不开半步,买了站票的母亲背在背上的孩子挤哭了也顾不得,只想快些穿过人群在车厢的交接处找到一个稍微宽敞的位置给孩子喂喂奶。 火车出了站,车速越来越快,胡斌坐在靠窗的座位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自己一个人在这发达而又陌生的城市已经生活了一年,回想起一年前父亲送自己来上大学时的那个场景,心中满是感激和欣慰,时光飞逝,想不到一年的大学时光就这样悄然而逝,以前没上大学的时候总是会听到许多回高中母校的学姐学长谈起他们大学的美好时光,一颗对大学充满好奇的心灵开始萌动,每天早上都在心中用各种方式安慰自己早起,每天晚上都在充满知识的海洋中睡去,直到今天自己上了大学,心中那颗崇拜的心灵不再是那么的强烈,在这个充满了知识灵魂的殿堂里,不像学长说的那样有多少漂亮的学姐可以搭讪,不像学姐们说的那样有多少高富帅可以成为灰姑娘们心中的男神,不像平日里老师所说的大学里有多少学识渊博的教授受人仰慕,也不像许多技校的校长说的那样会误人子弟。虚度光阴,其实在我看来不同人的眼光,都有其自己独到的眼光罢了。 火车飞快的向前行驶着,车厢里也慢慢的安静了下来,除了在走道上有工作人员来回的巡查和叫卖以外,几个角落断断续续的发出一阵阵轻轻的鼾声,有的人为了能够买到一家回家的车票,已经在车站的候车室排了两三天的队了,好不容易这才挤上了车想必这会儿都已经有了倦意,车厢内各种睡姿真可谓算得上是一道别致的风景,刚才被挤得哭了的小孩,吃了奶这会儿也安静的躺在母亲的怀抱,甜甜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下午一点多的时候胡斌这才下了火车,出了候车大厅,母亲响亮的声音一下子就映入了胡斌的耳朵里,嘈杂的人群里那个瘦小的身影挤在最前面,手里拿着一面小红旗高高地举过头顶来回的摇晃着,脸上满是笑容。 回到家,父亲还是一如既往的做生意,很少有时间在家陪胡斌,母亲每天也得早起晚归的去学校上课,根本就顾不上胡斌,这个家虽然比不上那些大富大贵的家庭,但每个人忙碌的身影让他们的生活也算充实,曾经胡斌的父亲就给他许下过诺言,只要他能够考上大学,这个假期就带他和母亲一起去云南旅游一次,但让胡斌没有想到的是,生意上的事让父亲整天忙得脱不开身,别说带自己到云南去旅游了,就是每天一家人在一起吃一顿晚饭的机会都少之又少,母亲又是一名教师,按理说这是暑假,学校都会放学生们暑假,但今年胡斌的母亲带的是市高中的高三补习班,这高考刚刚完事,许多的悲痛和不如意还萦绕在补习班教室里的每一个角落。 学校的领导和学生们的家长一致要求给孩子们补课,能赶上一天那就一天,好似耽误一天就会让孩子在高考的这几十万大军中让人拉开档次,所以他们一致认为学习不能输在起跑线上,难怪胡斌的母亲每天都早起晚归,整天都呆在学校陪自己的学生,根本不可能有时间陪胡斌去云南,胡斌见父母都很忙,这个暑假也不愿意一个人呆在家里整天无所事事,倒不如一个人出去走走。 在父母的同意下胡斌买了一张当天下午开往丽江的火车票,背上背包踏上了一个人的旅途,第二天早上胡斌一个人到达了丽江的大研古镇,这是一座没有城墙的古城,光滑洁净的窄窄的青石板路,完全手工建造的土木结构的房屋,无处不见小桥流水之景,明亮的阳光下,来回过往的行人仿佛成了古镇一道亮丽的风景,他们大都统一穿着遥远古代的青蓝色的少数名族服饰,说着苗家独有的语言,这一切早就成为了少数名族特有精神文化的点缀,上了年纪的老人步履缓慢在大街上悠闲地踱步,许多苗家姑娘结伴而行,在街上看见帅气的阿哥,面若桃红一般,害羞得半天不敢回头,等到再回头看偷偷看的时候,帅气的阿哥早已消失在了这嘈杂的人群当中,苗家姑娘不免心中一阵失落,回头焦急的四处张望,胡斌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心中不由得暗自好笑。 正当胡斌在心里暗自窃喜的时候,突然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成了他这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记忆,很多人围在大街上一家卖暖水壶的店门口看热闹,像是发生了什么事,带着好奇胡斌也挤进了人群当中一探究竟,一个大概有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正跪在暖水壶店的大门口,她低着头不说一句话,一头蓬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整个面孔,以至于胡斌有些看不清小女孩的脸长成什么样子,不过这小姑娘看上去像是有什么事在求暖水壶店里面的人帮忙,此时此景令胡斌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拉起跪在地上的小女孩,全都成为了过往的看客,胡斌几经询问身边的人才知道,这小女孩以前是给这家水壶店送水壶的,这几个村的人几乎都认识她,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竟让店主给赶了出来,小女孩没了办法这才一直跪在水壶店门口,周围看热闹的人又纷纷开始议论起来。 胡斌走进这家暖壶店找了他们的店主想问个究竟,后来这家暖壶店的店主告诉胡斌,这小女孩是他们家雇的短工,每天要是有顾客订了暖水壶她只负责往周边的几个村子里面送水壶,并且会按照她送水壶的个数定时的给她发一部分工资,跟暖水壶店的老板又稍稍的聊了几句,胡斌这才走出了暖水壶店的大门,心想这么小的一个小女孩,像她现在的这个年龄应该是呆在家里跟弟弟妹妹玩,在学校里跟同学们一块儿学习,怎么会一个人跑来暖水壶店里打工呢?难道她的父母都不管她了吗,带着许多疑惑,胡斌最后决定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