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孩子在北京的房子要进行改造,整栋楼房更换上下水,也就是每户的厨房和卫生间原有的上下水管要全部拆除,更换新的管道,然后再恢复原貌。工程也算是不小,预计前后需要二十几天时间。施工期间,因无上下水,厨房和卫生间都不能使用,居住也就很不方便,孩子们已经搬到亲戚家临时居住,因为都要上班,没有时间,所以照看施工的任务便落在了我身上。
施工间隙,通过和工人闲谈,得知负责施工的人员都是河北邯郸的,虽然口音很重,有时说话听不太清,但同为一省,也算是老乡,因此,接触中也觉得亲近许多。
工程的前几天主要是拆除,包括卫生间的地面、墙体装修、上下水管道,以及厨房的上下水管。破拆工具的噪音、砸处墙体的敲击声不绝于耳,噪音、灰尘笼罩了整个楼房,我也是第一次直面施工的氛围。看守不需要干活,主要是为施工人员提供一些方便。自己就餐只能到外面解决,去卫生间则要到百米以外的公厕。时令已是冬季,室内早已正常供暖,外面滴水成冰,值守自然也是很辛苦的事。晚上,一个人住在房间,只能看看书、看看电视,算是打发寂寞的时间。
施工到了第六天,工程的内容是卫生间做防水。负责施工的师傅个子不高,一米五、六样子,年龄在五十六七,看上去就很厚道。和他聊天得知,当天做完防水,要暂停两天,待干了以后才能继续下步施工。我很高兴,因为已经坚持好几天了,这些天,无论是住宿和吃饭都是很不方便,自己也感觉有些疲倦,两天停工间隙,正好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上午我便早早收拾了东西,准备下午完工就坐公交返回怀柔。
安排的挺好,可事情又有变化,下午已经两点多了还不见师傅来干活,我有点着急,因为防水做不完,我就无法提前“撤退”。正当我刚要下楼,准备看个究竟时,只见那位师傅满头是汗上了楼,见到我后,首先进行了解释:刚才工头让他卸水泥去了,忙了一会。然后便说:“今天防水恐怕做不完了。”言外之意,明天还要继续做。如果那样,我原定回怀柔的计划就要推迟了。说实话,看师傅满头是汗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问他能不能抓紧一点干完,因为他确实也很累了,何况年龄又那么大。但是,我还是很希望今天能够完工。于是试探性地问他:“今天能不能抓点紧,把防水做完?”师傅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说:“干干看吧,争取干完。”
听了师傅的话,我有些欣喜。其实,无论是否干完,有这么一句话,我已经是很满足了。我说:“我给你打下手吧。”于是,我按照他的吩咐,帮助他清理残渣,师傅则下楼准备防水的材料。师傅没有停歇,加上我的配合,防水的活计终于在五点二十多做完了,比工人下班时间(五点)推迟了二十几分钟。(星辰美文网www.meiwen1314.com)
天色已黑,其他的施工人员早已经下班走了。那位师傅要忙着坐公交回工区住宿地方,据说还有一定距离,我也要抓紧时间赶到公交站,我和师傅没有更多交流便分别忙着赶车了。时间正是下班高峰期,拥挤状况可想而知,我选择了坐地铁,倒了几次才到了公交总站,刚好赶上了末班之前的公交。
我坐上公交车时,身上已经出汗了,一路的忙碌,是在所难免的。静下神来,喘息之余,想起了那位师傅,想必他也和我一样要匆忙一阵,不知他是否已经到了住宿地方?会不会因此耽误晚饭时间?其实,如果不是为了我,他不用那么匆忙,也不用那么辛苦。师傅的付出,给我提供了方便,虽然区区小事,可我委实要说声感谢。当然,我相信,并非是因为我们是老乡他才那么做,即使是换做别人,他也同样会那么做,因为他那诚实的眼神,足可以说明一切。我真的从内心要说一句:老乡,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