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麦子绿黄之际,老爸总会给我们剪些麦穗。刚灌满浆水的麦粒,吃到嘴里原汁原味,满口生津;或者蒸熟,特有的香味,弹性的嚼劲可与口香糖媲美。
由此勾起儿时的记忆,麦子收割的季节,是农民最高兴的时候,也是最辛苦的时候。那时候没有其它的经济来源,粮食是农民的主要收入。犹记得父母顶着大大的太阳在地里挥动镰刀,在一眼望不到头的麦地里汗流浃背的不停劳作。忙的那几天不分昼夜,披星戴月,晚上借着月光收割,吃睡都在地里。
收割完后父母会让孩子们再到田间地头捡拾遗漏的麦穗。只一会便感觉眼冒金星,天旋地转,真的是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父母的辛劳可见一斑。接着就是打场了,也是我感觉最难受的时候,别的干不了,给袋子撑口,接住从机器里流出的麦子。尘土飞扬,麦芒扎人。
打出的麦子需要晾晒几天,倾倒在公路上,摊成薄薄的一层,还要光着脚经常来回划拉几趟。晚上就势把地板车搭个棚子,一个简易的床就是睡觉的地方。
晾晒完了,装到袋子里,或收或卖。还要拉着板车去交公粮,记得每次都是长长的队伍,有的查验不合格,就地在晒一遍。 不像现在,种地不但不要钱,还有补贴。所以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
大功告成,新收的麦子磨成面粉,做成馒头,需要给老祖宗上坟,让他们品尝。以此保佑风调雨顺,粮食满仓。带着麦香的馒头特别好吃,喷香诱人。
父母心疼孩子,不让我们收割,但是也不能闲着,放学后的午饭晚饭就是我们的任务。一个烧火,一个做饭。两件趣事至今仍记忆犹新:一次忘记炒什么菜了,油倒入锅里,火太大,油起火了,火苗老高,我吓得惊慌失措,比我大三岁的姐姐急中生智,用刚学的知识,铲了些沙子倒入锅中,才免了一场火灾。父母回来后,惊吓之余,告诉我们,傻孩子,盖上锅盖就行了。还有一次姐姐给饿了的我做午饭,煎鸡蛋饼,结果没熟,我吃了之后又呕又吐,从此与鸡蛋饼无缘。至今看到后,还有恐惧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