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擅长讲故事。只是古道西风瘦马,小桥流水人家。虽无枯藤老树昏鸦的萧瑟情怀,但却有断肠人在天涯的感慨。每每到了这个小镇集会,总是会有车如流水马如龙的错觉。当下那颗敏感的心由不得就会去琢磨这些人和事儿。
北边儿转弯处住了个杂乱不堪的老先生,是个真的先生,就是医生的意思。
他初来之时,我就对他就有所耳闻,只是些许的片段罢了,如今竟是这样的咫尺,邻里间偶而还会含糊的打个招呼,对他的故事便又有了深一层的详知,原来他亦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年轻时的他也曾是个奋发图强的好儿男,中医科目里边儿他考了全县第二的名次,羡煞旁人。学成归来,很莫名的是不知因何故只做了一个乡间的医生。或是因那口吃的毛病吧,结结巴巴,总也说不清楚,要急出人命的时候总算清楚了。是这样吧!这是要了命的毛病。或是他有更高尚的情怀,又或是迫于无奈,都不得而知。
他的医术尚是不错的,别看那样不起眼的地方,且是那样杂乱不堪,那样小的地方说再严重些就是脏兮兮的小店儿,总是会有人来看病的。大约是有病乱投医的缘故,也或是他的医术果真不错,看病的人大多都会被他医好,中医博大精深,药效神奇,他只是口吃并不影响他的正常发挥。医店生意其实蛮好的,不知何故他的钱却是不够花的,他每天都会去捡些柴在房后烟熏火燎地做饭,所以他那里就更加的脏乱。听说他还欠帐去吃饭。我总也弄不明白为什么。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终于有一天我对他为何没钱了解了些。原来是把钱全给一个叫做他侄子的人骗了去,他也愿意被他骗去,因为他老了,需要有人来给他养老。他终身未娶,指着他侄子养老送终呢。
你能医病,却医不了生死天定,你能抗命,却仍是最后落一个土馒头。
可如今这样的光景,到底谁在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