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白走过来,很绅士地伸出手“能请你跳支舞吗?”看着他伸过来的手,我迟疑了一下,便握住了他的手,任他将我带进舞池。这是一支慢三,音乐开得很低,偶尔可以听到擦身而过的舞友的谈话,“这样的夜晚很美。”肖白像是对我说,又像是在自己叹息。“可是这样的气氛也挺暧昧呀。”我轻轻地腹议低呼,以为他听不到,却见他嘴角上扬,低头含笑地看着我,我仿佛在他眼神中看到带着一丝道不明的宠溺。我的脸顿感火烧。
认识肖白是在两年前的公司十周年庆典上,他是公司的企划部经理,自然也是这个庆典的策划负责人,作为新来的经理助理,我理所当然就成了他的助手。整个庆典进行得严谨而顺畅,庆典结束后,作为他的助手,对他我是由衷的佩服。他的经验和能力、以及谈吐都让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结结实实的长了把见识。他是一个成熟而有魅力的男人。
我们的工作配合的很好,很有默契,每次完成一项大的方案,肖白总是开玩笑说:“我感觉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脆弱而理性,我总是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错事,却又不知悔改。所以,每次都是在热烈中死去,理性中重生。
公司组织去户外拓展了,地点是北海,一个美丽得像爱情的地方。那天早上七点钟出发,到达北海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一下车我便奔去了向往已久的海边,我对海有种感觉,有些怕,但更多的是欣赏。就像我对他的感觉。
晚上,海边很安静,只有海浪在一层一层的对话。沙滩上有三两的人群走过,大家都不出声,像是怕惊扰了海的沉静。“一起走走吧。”肖白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我无声地点头,怕一出声就惊飞了眼前的一切,肖白的脸在夜色下很膜糊。我们并肩走着,谁也没有说话,一直走,过了最远处海边的那上灯塔,那个灯塔的灯发出昏黄的光,照在人的脸上,显得那么的不直实。“回去吧,海风吹多了会感冒的”。说这话时,他把大衣披在我身上,宾馆门口的灯光很明亮像他的眼睛,照得人心里暖暖的。
照例,周六和几个同事去附近的公园和购物中心闲逛。购物中心像救济站一样,大家都在疯狂地排队购买。
公园的林荫道上一个两三岁左右的小姑娘,追着一条白色的小狗在玩闹。我们停在草地上休息,那小狗和小女孩便朝我们来了,“丫丫,别跑太远,爸爸会找不到你。”好熟悉的声音,只见肖白急急的走过来,那小狗和小女孩跑向了他,“爸爸,这边来玩,这边有好几个姐姐可以玩。”肖白看到我们,眼神明显闪过一惊讶,他也笑着走向我们。
休整了一个礼拜,在家里不用梳妆,不用顾盼生辉,不用光彩照人,也不用八面玲珑,只是懒懒地睡慢慢地心痛,静静地绝望。
我把辞职信夹着一张纸签放在他的办公桌上,“我以为我看到了爱情,结果只是我的幻想,告诉我,那样的夜晚,是我们做了一个同样的梦罢了。”
我笑了,真的是《倾城之恋》的范柳原,只是我不是那白流苏,就当他是阵风吧,一阵穿过我心灵走廊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