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春水说,春天是绿色的,岸上新抽的柳叶随时附和。
娇媚的桃花说,春天是粉色的,一旁的杏花深以为然。
簇簇团团的李花说,春天是白色的,枝头上的梨花点头称是。
而整齐排开的黄花说,春天是huangse的,一朵朵如开在春天的风铃,齐声脆响,那声音很快把桃红柳绿李梨白都淹没了。
月色朦胧的时候,月华轻声细语地说,谁说的,我说春天是寂静的,只有那花木的香味在夜色里萦绕缠绵。
哦哦,春天一定是个机灵的孩子,人前乖巧安静,人后喧闹热烈。
又或许,春天是个感xing的女子,忽冷忽热,忽喜忽忧是她的本xing。
也许,春天是一个全才的画家。时而是国画的浓墨淡染韵味天成心留白;时而是油画的重色重彩热烈奔放全占满。
也许,春天是个天生的音乐家,时而素手轻弹轻描淡写行云流水余音绕;时而jiqing澎湃尽情挥洒惊涛骇浪动魂魄。
春天到底是顾全大局使万物都复苏,还是喜怒无常时不时的使小孩子心xing还真是无法一概而论。
但不可否认,寂静的花朵在春天是喧闹的。冬天单一的颜色到了春天便不安分起来,连带,在春天里的心也都是蠢蠢欲动。
这不,久雨的春天,终于放晴。逮到这难得有晴天的时候,我们便听到远远的黄花在风里银铃般地呼唤声。至于春天到底是什么颜色的,就让百花去唱,咱们且携了春风去。
初遇黄花风铃,最迟也要十年以前。只是那时,我不知她的芳名,她也不知我的去处。
后来有那么一天,春风里,黄花绽放,朵朵如铃。有心之人,拍至网上,惊艳一片。
很是惭愧,初见她时,她只是小小身子,稀稀几棵,毫不起眼,也不入心。
如今,因为有众人声捧,方为人所知,自然也让我恍然,原来黄花如你,风铃是也。
一片风铃林。尽管无人打理,植物却自顾自生长。
大概这才是生命原本应该的本色。你呵护照顾也好,你冷落无视也罢,我依旧是我的生命。
既不会因为众人力捧而飘飘然错了花期;也不会因门前车马稀而忘了开花。
于热闹处自持,于冷清处自清。
如今,花开时节,小小的两车道,塞满了车也挤满了人。
过了人工新搭的桥,来到春风十里不如她的风铃木下,人在赏花,花在看人;一个风铃朵朵声轻轻,一个手举手机拍摄忙。相看两相忘,唯有花与人。
从小小山坡往下望去,远山,近花,还有不远不近的人群,颇有些身在红尘心在世外的清醒。
不经意间便被拍入了镜头,又或者无意中与谁擦肩而过。
真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生活种种皆能邂逅。
春风,红尘,百态。
风铃,山水,阳光。
我们相依着随地而坐。
花在眼前恣意,人在花前痴迷。
不管是花看人还是人看花,全都落入我们的眼底。
人来人往,人声笑声,全成了画外独白。
我们俩相视而笑,相依相偎,共品眼前茶。
忽然有些明白,什么叫春风十里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