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慕名而来。
看到了西二祖村的牌坊,那牌坊庄严大气,大红漆的柱子上书有“圣地秀景奔锦城,禅宗遗风化春雨。”这牌坊就是指示牌吧?把我引领到这禅宗祖庭。
我把车子停靠在路旁,顶礼膜拜这座高大的牌坊,心里默念那个神圣的名字。如果那天你从那里路过,一定会看到一个穿着湖蓝色长裙女子虔诚的模样。
在一位小哥的带领下,在村里穿行,曲曲折折,来到了元符寺。只见一座厚重的黑色大理石碑上面镌刻着:元符寺遗址。旁侧的元符寺寺门紧闭着,上面一副对联:“见相法然无相斯为见佛,觅心了不可得即是安心。”这些金色的小字无言地诉说着当年慧可禅师在达摩洞口潜心求法的故事。
第一进院落就是天王殿,天王殿森严肃穆,四大天王手执法器各站两旁,模样威严无比,弥勒菩萨笑容可掬,模样讨喜,永远是一副慈爱的样子,所有的烦恼琐事在他的笑容里灰飞烟灭,后面供奉着韦陀菩萨,他手持宝剑,用神力护卫着佛法尊严。殿前无数的莲花灯摇曳着,灯盏之下都有名字,这些明晃晃的灯点亮的是谁家的心愿?
天王殿右侧是祖师殿,二祖慧可禅师的圣像供奉在简易的临建中,他目光深邃悠远,仿佛洞察世间一切法相,为了佛法慧命的传承,他立雪断臂,饮苦食毒,不畏艰辛,“变易仪相”,以一百零七岁的高龄为弘法利生献出了生命,shi佛陀的正眼法藏,心地法门,一花五叶,在中华大地上递代相传,灯传无尽。
走到天王殿正后方,我看到倒地的碑石篆刻,包裹严实的石狮,未开光的佛像,驮经的石龟在微雨中静默着,元符寺的沧桑故事如一场黑白的影片倒带而过,从唐朝贞观年间到现在,它几经风雨,几经修缮,身世颠沛流离,命运乖舛多难,不变的是远播的禅香以及禅宗文化源远流长绵延不断。
这里处处是佛理,处处是禅机。你看,这是五观堂、观音堂和客堂气脉相通相连。
只见五观堂上书:五观若明金易化,三心未了水难消,此时,伙房的师父们正在准备今日的斋供,吃饭穿衣吃茶去,都是一种修行,如果不戒掉贪嗔痴,怎能品尝到五谷杂粮的美好甜香?出门右转来到观音堂,观音堂肃穆安静,观音菩萨双目微闭,面容安详,蒲团上摆放着木鱼和鼓槌,若用“鱼日夜不合目”的精神用来思道,功课该是多么精进啊。我想象着鼓槌敲打木鱼的清越之声。客堂门口挂着一个彩色的梆鱼,红墙上挂出了“安居”“祈雨”的牌子,这是师父们炎炎酷夏的一份清凉的功课吧。
走过一丛竹林,拾阶而上,来到一座厢房面前,门虚掩着,我推门进去,里面好安静啊,鸟鸣幽幽,花木馥郁,只见一些沾染泥土的砖垒起来一座香台,弥勒菩萨端坐上方,依然宽厚的笑着,真的,如果有一颗佛心,青山白地,人生何处不道场?正低头凝思,这时从厢房里走出一个年老的居士,冲我合掌微笑:师兄好。我慌乱回礼,手里的纸笔无处躲藏。老居士笑笑,拂尘而去,那脚步,怎么像行走在云端?
再前行,就到了大雄宝殿,诵经的声音传来,那声音缓急轻重,抑扬顿挫,伴随着钟磬木鱼之声,显得低沉而深远,那声音,久久地在耳畔回响,涤荡着每个善男信女的心灵。这是一场盛大的拜忏法会,那些僧尼的背影修长挺拔,英姿中透着几分清冷,那些棕褐色的袈裟披落下来,遮掩了他们与佛缘的前世今生。这时,我听到旁边一个游人的小孩说:他们唱的是什么呀,真好听。我的心不禁一颤:怎么这个声音这么熟悉,这个孩童究竟是谁呢?他和佛法到底有着怎样的渊源?再回头一看,那孩童已经跳将着,跟着父母远去了。我不禁笑自己的想象力,我是想到了《小儿闻解经》中的那个佛童的故事吧。
此时,大雄宝殿门前,莲花缸里的莲花开的正好,诵经的好听声音在莲花瓣上滚落,落进尘埃里。在大殿门口,我也端坐成一朵莲花,听天王殿的老人讲述久远的故事。老者容光焕发,故事讲得有声有色:当年,慧可大师遭人陷害,尸体被投入漳河,他从水中漂出,逆流而上十八里到芦村以北,被葬在那里。后来在这里建了二祖元符寺、二祖灵骨塔,在大殿后面,还计划建舍利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