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那天,男友带我回乡下吃饭,我们驱车赶到乡下。初夏的乡村一片生机,树木郁郁葱葱但还没褪尽娇绿。傍晚的阳光收敛起刺眼的光芒,温和地洒在林荫道上。我们坐在走廊下,阵阵山风吹来,夹带着春耕的泥土气息,凉爽而充满田野的希望。
一个小家伙从屋前一晃而过,然后冲刺般飞上对面的山顶,再迅速冲下来,晃过我们面前,又以箭的速度冲上屋后的小山尖。它是那样娇小,步伐又是那样矫健,看起来像只小羊。它就这样来来回回飞跑了好几遍,在夕阳下特别兴奋。我惊奇地说:“这羊太可爱了,越跑越欢,这样冲刺一下午也不觉得累吗?”
男友回头对母亲说:“您看,竟然说是只羊呢!”母亲也觉得我视力太差,说:“傻,这是头小牛崽,才出生半个月呢!可勤快了,每天都练习腿杆子。”兴奋的小牛似乎感觉到我们对它的赞赏,跑到我面前停下来。啊!确实是稚嫩的小牛犊,娇嫩柔亮的毛肤,身长如一条普通黄狗,小小的牛角还没长成形。一双眼睛又大又清澈,看起来既秀气又性感。它太小,甚至还不会灵活地甩动那毛发浅柔而稚嫩的尾巴。它在我们面前站了一会儿,带着羞涩,但更多的兴奋,又欢快地冲到后面的山头去了。它如此高兴,是在欢迎我们回来看望它吗?
我们跑到后面的山头去找它,它正和牛妈妈亲热地贴在一块儿吃草呢!这时候它看起来特别温顺,就像一个摇篮里的婴儿,妈妈正用尾巴给它赶蚊子。而它,吃两口青草,又回过头温情地看妈妈一眼,或是轻轻地走过去舔舔妈妈的腿。
哦,难怪这可爱的小牛特为啥这么兴奋!是妈妈在鼓励它练习跑步。它每跑一圈,妈妈都在夸奖它的进步,要不,它怎么会越跑越欢。妈妈规定它跑10个来回,它会跑得更多更快,要不,它怎么才半个月大就把腿练得这么结实。
过了二十来天,母亲打电话过来,说那头母牛突然死了。男友匆匆忙赶回乡下,叫人把那头生病的母牛拉走了。我为这头母牛感到痛惜,但又觉得庆幸,它至少给家里留下一头小牛。我不由得开始担心那头新生的小牛。
星期天,我迫不及待地赶到乡下。小牛又长高了不少,毛发变黑变粗了,四条小腿更粗壮了。它卧在牛栏里,清澈的大眼睛增加了许多忧伤,伸长脖子不停地叫:“哞一妈一哞一”母亲把它放出去,它撒腿就跑,一眨眼就跑到对面的山头,拉开嗓门:“妈一哞一妈一”不一会儿又冲到后面山头:“哞一妈一哞一妈一”它在四处找妈妈。
母亲说,小牛每天都这样跑出去,到母牛带它走过的山头都叫一遍。有时还跑到几十里之外的黑山岭,天黑时又垂头丧气地走回来。我不禁为小牛感到难过,但更佩服起它的孝心和执着。
母亲告诉我,只要喂养得好,小牛明年就可以干活了。只是还太小,还需要找些专门喂小牛犊的牛奶。我便留意着去找牛奶之事,只盼着小牛快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