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现在经营着一家餐馆,吃得了许多的山珍海味,美味佳肴,却总是喜欢自己简单做一顿儿时吃厌烦现在却回想的粗茶淡饭,却怎么都吃不出孩时的那种感觉、那份香甜。知道是心境和时代物质丰富造就,却愈是想念儿时妈妈饭菜的味道。
记忆中最深的是,儿时妈妈用铁勺炒鸡蛋的味道。那时鸡蛋是个奢侈品,只有过生日时,妈妈会用铁勺在锅底的火里炒鸡蛋给吃。食者小心翼翼贪婪慢慢品味。身旁围观的姐妹们狠咽唾沫,那份心境无时能拟。因铁勺要伸到火里炒,致使炒出的鸡蛋成灰黑色,也就把嘴吃染成黑色,但丝毫没影响对它美味的肯定和奢望,到现在就是吃土鸡蛋也远比不上那时那份“铁勺炒鸡蛋”的美味。
小时候家中粮食不是很宽裕,妈妈就像一个万花筒,能搜集许多田间地头树上有人能吃的东西,变着花样给我们过馋瘾。用枸絮蒸麦饭,红苕叶糍菜面,红苕杆杆砸蒜凉拌,红苕压饸饹……到地里拔些刺筋灰灰菜用铁勺炒好,下到扞好的斜斜面及碎面里,油香油香的。最爱吃的还是妈妈做的蘸水面,面扞厚切宽,在蒜窝窝里把蒜砸碎,用铁勺熟些油就在蒜窝窝里泼油,呲溜一声蒜香油香扑鼻而来,在把盐醋就着这股香气倒进蒜窝窝中,在没有任何多余调料的蒜水里蘸些厚面片片,嗟起那就是一个香。吃完再喝上一碗原汁面汤,肚饱神爽,撩咋咧!
因母亲是商洛人,搅团打的好,酸菜窝的酸。小时候最常吃的饭,就是打搅团。细溜爽滑的鱼鱼用浆水一拌,再浇些油泼辣子,红白绿相间,看着养眼,吃着过瘾。好客热心的母亲这时就叫上左邻右里,一人一碗圪蹴在院子里,有说有笑吃的热闹高兴。鱼鱼当天吃完,晾在瓷盘盘上的搅团基本上都是第二天烩着吃。好吃辣子的母亲剁些绿辣子,再在地里拔些野菜菜用铁勺一炒,又烩一顿热辣可口的热搅团吃。在寒冷的冬天里嗟到一碗热乎乎的搅团,瞬间身子就暖和许多。到现在嗟一碗搅团都是老陕们的最爱。
儿时的逢年过节,因父母的爱护均过的有滋有味,无限向往。父亲是个讲究人,不管过啥节,一定要摆上节日的食品水果,和我们姊妹几个围坐一起,边吃边闹。每到过年,父亲年三十早上就买回过年物件,总是会让我们把买回的猪头清理烫猪毛。母亲会巧手的把拾掇干净的猪头加入大料在大锅里煮熬,当香味溢出来的时候我们都会围在锅边,边咽口水边急着催促母亲尝尝肉是否熟了。而往往猪头煮熟后,父亲总是先把肉都剔下,剩下少许些了才给我们抱着分吃那上面少的可怜的肉。因我天生痴笨,最多的会分到猪脑子吃,因父母认定吃哪补哪,可怜到现在我都没有变成一个聪明人。年三十下午,那时过年就是过大事,样样项项准备很多。母亲会炸油豆腐、面叶子、酥肉,而父亲最擅长用铁锅炒瓜子,先把铁锅烧热,倒入瓜子炒半熟后,父亲会把化好的盐水倒入锅中,水气一下子就飞溅起来,那气势一下子就提起我们的食欲。把水分炒干,瓜子上面均沾上一层盐沫,好吃又有味,这味是我至今最爱的瓜子味。
现在,40岁的我常常回想儿时母亲做菜的味道。炒土豆块,黑面燃面,凉皮,大铁锅煎饼……现在吃啥也吃不出儿时那种麦秆烧出大锅饭的味道和感觉了。母亲今年已75岁高龄,手脚还是那么灵活好动,做出的饭菜还是那么好吃。有时在一起时,还是不让我们动手,她要给我们做顿好吃的,每每吃着吃着就会眼湿,有妈在我们永远都是孩子,都是妈妈心里的宝!
妈妈的锅台是我永远掂记的美味、永远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