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中旬,我们从挪威首都奥斯陆以北,飞行2000公里,耗时3小时,跨越北纬78度,来到位于挪威属地斯瓦巴尔群岛的首府——朗伊尔城。我们将从这儿坐海船,去领略北极风光。
几小时前,在奥斯陆还是秋意朦胧,刚下飞机,则寒风刺骨,如坠入冰窖。这里现在是夏天,一年中气温最高的季节,气温零上四五度。但很冷,是那种穿心的冷。我们连忙穿好冬季的羽绒服,戴好手套、棉帽,还禁不住直打哆嗦。好在太阳挂在天上,给我们添了几丝温暖。
朗伊尔城是世界最北端的有较多人口的城市,现约有3000人左右,人类定居点的最后一站,位处北极冰原气候。整个地区有5000头北极熊,超过了居民的数量。据说一次有一只北极熊造访朗伊尔城,当局出动了直升机,才将其轰走。基于其极端的地理位置,以多项世界最北之最,列入世界纪录。每年11月末至次年2月中旬为极夜,是时这个城市处于黑暗中;4月中旬至8月22日为极昼,24小时为白天。
这个小城镇最早是由于采煤业的发展,才逐渐发展起来的。城镇只有一条主要的街道。比较出名的是设在半山腰的全球种子库,目前储存着来自全球各种规模基因银行超过4000个植物物种的86万份种子备份,包括豆类、小麦、稻米等人类赖以生存的农作物种子。为的就是防备哪天地球物种大灭绝后,还有机会重新来过。极昼仅剩七八天了,我们的内心好焦急。
有一艘能坐二三百人的“北极星”游轮刚刚起锚,很遗憾,我们没赶上。恰好另一家旅游公司的一艘小型游艇,于次日下午一点起航,我们连忙定了船票。听说船上还有瑞士籍的游客一家3口;另船员2人,一挪威籍(女 ,船员),一芬兰籍(男,船长),加上我们,共8人。不同国籍的我们,即将踏上四天三夜的出海行程。
这次的出海行程,要从北纬78度行进至80度,空气温度5度,水温——3度,与世隔绝,在Dalbreen冰川前挑战北冰洋的刺骨寒风。
游艇从朗伊尔城港口出发,如离弦的剑,直朝北冰洋驶去。这几年,我去过位于英国的 大西洋,澳大利亚的南大洋,塞舌尔的印度洋,迪拜的阿拉伯海,土耳其的地中海。大海那美不胜收的美景,让我心旷神怡,我无不迷恋。而今,当我徜徉在冰冷刺骨的北冰洋时,那叹为观止的冰山,连绵不绝的冰川与极地浮冰袭来,荒野求生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我最初害怕,最后竟沉醉其中了……
站在船舷,望着不远处的雪山,并没感觉目前我已处北极圈以内,大概是今年北极温度较高,山上积雪不多的缘故吧!
游艇行驶了两天一夜,沿途经过了 诸多冰川。我们来到斯瓦尔巴群岛北端的摩纳哥冰川,此时游艇已抛锚,船长带着我们,将坐冲锋艇出海。摩纳哥冰川,气势庞大,光延伸到海峡的冰川前端就有5公里宽。海面上密布着浮冰,海豹和水鸟在这里栖息。冲锋艇渐渐地贴近犹如巨墙一样的冰墙,不断地听到冰川发出轰隆声。我朝前方望去,海面激起水浪,一大块冰已经崩坍在海中。奇特的是,这里的冰,毫无杂质,海水也清澈到能够看见浮冰在水下巨大的冰体。它露出了的新鲜水面,颜色更加湛蓝。冰川远处,有无数的海鸟在聚集翻飞。遗憾的是,有几次我们仿佛看见是北极之王——北极熊,但近看,确是其它动物,有一种失落感。好在我们沿途看见了众多鲜活的动物形象,如海象、北极狐、北极驯鹿、北极短尾賊鸥、北极燕鸥等,也算饱了眼福。
游艇抵达北纬79度的新奥尔松(Ny Alesund)。这儿是世界最北的村子和邮局,却不是人类生活地。荒凉的灰褐色海岸和壮阔的白色冰川,形成了鲜明对比。这里只有十四个国家的科研人员,包括中国的北极黄河科考站。北极极昼时每个国家有十多名科研人员,极夜时每个国家只有两名留守。奇怪的是,在这个北极熊和北极狐的地盘,两只矗立的大理石狮子,看守着中国黄河科考站。我们一家专门到科考站前,摄影留恋。站在北极之巅,领略了一回常年辛苦为国科考的华夏儿女的壮志豪情,并向他们说一声:你们辛苦了!
这儿的邮局也令人耳目一新:全局无一工作人员,无邮局的功能。只有一邮箱,一邮戳放在窗台上。在这儿要寄信,自己贴上邮票,自己盖上邮戳,放进邮箱,就“ok”了……
那一幕幕,那四天三夜的海上之旅,四天三夜的异国友人接触,有多少趣事,又有多少友情……一路上,我家先生几句蹩脚的英语,加上我只会“ok”、“yes”类的,我们与瑞士籍的一家三口,芬兰籍和挪威籍的船长、船员不时闹些笑话。好在儿子英语娴熟,从中斡旋,我们相处地十分愉快……
北极,这片似乎没有尽头的冰冻荒原,激发着人们对地球上苍茫大地的敬畏之心,也激励着人们去探险。难忘的北极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