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旅居新加坡,我和老伴每年dou要过去住些日子。
每逢节假日,很多华人都要去那里光顾,甑糕窗口往往排队最长。有一次,我在网上查到西安甑糕的做法,买回食材,我试着在女儿家自己做了一回。一下午做成了一大盆红白紫三色的四层甑糕,感觉很是成功。晚上,女儿女婿下班回来,小保姆先把一大盘热腾腾的甑糕端上餐桌,女儿一见特别高兴,立马用筷子夹了一大块,放进嘴里,连说,好吃,好吃,但细品了一会儿,又说还是跟人家做的味道有点不一样。我说可能咱就差在那个“甑”字上吧,咱没有那容器,只能用不锈钢锅盆做了。接着女儿说,也不全是容器的原因,一样的食材,一样的锅灶,一样的做法,谁做出来,就是谁的味道,咱这个味道才是地地道道我妈妈的味道,我听着一脸喜悦!
这甑糕最像我小时候娘和奶奶做的旱粽子。当晚就梦到了我小时候娘做的旱粽子了。当年家里有很多枣树,每年秋天都晒一大筐干枣,到了冬天能做成一家人最爱吃各种珍馐,很是解馋。玉米面的枣窝头、枣豆包、旱粽子等。给留下印象最深的我最喜欢吃的就是娘做的旱粽子。
在烟熏火燎中,母亲一会坐在草墩上烧火拉风箱,一会站起错开锅盖用大勺子搲出一点米,用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捏几粒米来回搓搓,连续几次,就知道米几成熟了,等到七八成熟的时候,母亲就用笊篱捞出,箅干水,放笼屉上蒸一会儿,旱粽子就做成了,屋里院里到处飘散着旱粽子的香甜味道。那就是地地道道道我的母亲味道,常常让我回味无穷。我大学毕业以后,虽然也经常抽空回去,可再也没有吃到过旱粽子了,因为黏米没有了,江米来了,卖粽子的也多了。我家旱粽子的味道,也只有在梦里萦绕过瘾了,醒来都是一阵无尽回味,无尽思念。奶奶和母亲都叫它旱粽子,我想可能是因为最后要离开水在笼屉上蒸一会儿的缘故吧,旱粽子是固有的名字,还是我家给它起的,如今已经无据可考。就是那枣,那黏米,母亲亲自做成那旱粽子,至今一直深深地留在我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