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住在这小城里,能拥有两块菜地那真是令人羡慕的事情。如果我有,你羡慕不?我家菜地在楼顶上,算是很少见吧?
记得当初买房时,我和老公心有灵犀似的,共同看中了临山的那幢楼房的顶层一户,因为它是复式的,更主要的是那前、后两个大露台吸引了我们。露台挺大的,我想可以在露台上养花、种菜,老公也同意我的想法。
搬至新居时,我们共同对露台进行了一番规划和改造。这里放石桌、石椅,那里放花盆。而两块菜地呢?是从远处弄土运回来驮至家中,在前、后露台旁边顺着栏杆用废弃的瓷砖边角料做档板砌成的,总长8米多,宽1米。说干就干,我不敢怠慢,买来小铲子,仔细敲打土颗粒,精心整平土壤。然后不停地盯看着,测算着,谋划着。终于,形成一个认为是最佳的方案:中间栽辣椒、茄子,外围栽葱、蒜,栏杆边种丝瓜、南瓜,间隙里撒菜籽。插那丝瓜秧、辣椒秧时,秧苗耷拉着脑袋,太阳底下容易枯萎,我就弄点杂草遮挡。楼顶上容易干,我就早、晚洒水。
拔草、浇水、施肥、捉虫,每天只要有空闲,我都在菜园里忙得不亦乐乎,有时弄得汗流浃背都不觉得累,有时弄得上班都差点迟到了。每天到菜地观察动静,看看发芽没、开花没,成为上班前、下班后的规定动作。总感觉看上几眼心中踏实些,愉悦些。朝阳初升时,那叶子和瓜果上沾满露珠,晶莹剔透;夕阳西下时,晚霞仿佛给它们镀了一层金身;下雨后,一株株苗杆精神抖擞;……眼前的一切景象,真的让我陶醉其中。
后面的露台紧挨着一片竹林。站到露台上,时常可以看到翠竹摇曳,听到鸟儿清唱。傍晚时分一家人围坐石桌旁,边吃边聊边谈论菜的长势,真是十分惬意。我们都对菜地充满着期待,渴盼它花开满眼,瓜果飘香。
也许是我精心侍弄的原因,也许是吸取日月精华的原因,我种的菜茁壮成长:青菜绿油油的一片,辣椒、茄子、西红柿相继开花,菜园仿佛成了花园。给它们施肥时,微风轻拂,它们摇摆着,仿佛在感谢我的赠予。我施的肥料是饼肥,是压干油后那油饼弄碎浸泡的,或者是淘米水,经济又环保。种菜学问真不少,谷雨前后种瓜点豆,七月葱八月蒜,我边学边做。
“妈妈,快来看呀!”儿子如同发现了新大陆般喊道,“这辣椒太多了吧!我来数数,22个。”“这西红柿还多些,乖乖,25个!”25个,我又破纪录了,去年最多的一棵结19个。这西红柿,有的如同汤圆状,有的如同乒乓球状,有的似小皮球状,美煞人。我们一家人共同给它搭架子,顺方向。父子俩总夸我“种菜还行”,感觉心里美滋滋的。
有一天,我弄个“庞然大物”回来,着实让老公和儿子吓了一跳。原来是一根很大的枯萎的竹梢,准备给丝瓜搭架子。“妈妈,这么大的竹梢哪里弄来的?”“那片竹林里。”“你怎么弄回来的?”“又扛又拽又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胳膊都差点弄伤了。”我和儿子有一句没一句地答问着,但心底里还是暗暗自豪和高兴。
过不多久,那丝瓜藤蔓长势喜人,不知何时都爬满了竹梢。藤蔓头伸出竹梢好奇地打量眼前的一切,丝瓜花竞相绽放,真是花香一片,蜂鸣蝶舞。南瓜藤蔓也不甘示弱,沿着栏杆奋力攀爬着,很快布满了栏杆,密密匝匝的,如同绿色的屏风,又如在栏杆上晒了床点缀着黄花的绿色毯子。又过了几天,那小南瓜像调皮的小孩做捉迷藏游戏般躲在藤蔓下,真有意思。
青翠欲滴的辣椒、胖乎乎着紫色袍子的茄子、红得透亮的西红柿、又大又白的土豆、又长又细的丝瓜……摆在一起,画面实在无法不美。我从不同角度给收获的菜蔬拍照,还弄了随记至朋友圈,获得诸多点赞和好评。土豆羡慕莴笋“高、大、帅”,莴笋羡慕土豆“白、富、美”,我就做起大红媒,相邀它们来我家约会,相亲、相恋、相爱,浪漫的故事已经拉开帷幕。这不就是又饱眼福又饱口福又丰富生活吗?
将燃气灶点燃后都可以不慌不忙——从菜地弄些韭菜来烙饼,弄根丝瓜做汤,拾掇点青菜或摘个小南瓜下面条,清香中都带着甜味,又方便又快捷又新鲜,真好。考虑到将来食用,我还会晒辣椒干、茄子干、土豆干。在大雪纷飞的冬日里切些腊肉一起弄火锅,味道极佳,真让人食欲大增。秋收时,我也会把丝瓜、南瓜种子收藏好,待来年又种,周而复始循环。还学着像少时农村老家一样,将丝瓜络弄出来洗餐具,一举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