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那个特别的日子里,我迎来一个特别重要的经历。就像蜇伏了三年的蝉,期待一场明媚夏日中的欢唱。然而,拖着疲惫的身体咬紧牙关向上攀行并未摆脱万有引力的嘲讽,三个小时的冲杀过后,那葱茏的高大树冠仿佛还在遥远之处,我就在那个只有举手之劳的距离里打了一个转转。
是一双温暖的目光迎接住我的沮丧,可心里的酸楚不知该如何释放,我逃了,强忍着那份浓浓的失落和委屈。其实,那些表面的波澜不惊,只需一阵微风,就能泪如雨下。没有人的伤心难过,是此刻当下的坚强,我们都是背负着远方的旅人,那沉重的包袱,是另一个人想象不到的悲欢离合。刺眼的午间阳光让人感到灼痛,孤单一人或许是一刻清凉的无奈选择。
张开双眼,已是下午,身心俱疲的感觉还在。往前看看,空无一物的白墙上似乎挂着一张模糊的蛛网,回头想想,许多个日夜的坚持仿佛成了无的之矢。硬着头皮爬起来,“搬砖”去,生活总得继续吧。可是,望着一路上急匆匆的脚步,内心的烦躁陡然而生,虽然反复安慰自己,这就是一份锦上添花的努力而已,但天生固有的倔犟,终于在一个无人的角落明的输在脸上。
目无焦点的日子,在放飞自我中捱过一个又一个,轻松中失落有余,悠闲间麻木复加。又是一个傍晚,风来了,雨也来了,把狭长的街巷塞得满满的。天空灰蒙,灯光浅暗,急急如豆,铺天盖地。这席卷而来的不速之客,看来非得要歇斯底里一场才肯罢休。
《轮回》中有类似的场景,风水雨火肆意涂抹着大地,从天上到地下,从高山到深洋,可是,所谓崇高的生命在浩渺自然中竟不着痕迹,像极影片中的无对白。我有预感,这一场雨注定会来。一个月来,杂乱如麻的重重心事已渐渐释然,当初更多的是一份纠结,又好像是一丝忧伤。原来,我是和自己及所有在赌气!
爱纠结,多敏感,是我的弱点。历经一些人情冷暖,便觉命运的曲折蜿蜒。其实,你我等一切,无一不是大千世界里的一抹微尘,一场夏雨后,或许即全无声息。岁月漫长,流年平静。放下,才会自在。风来关窗,雨至撑伞,不用害怕那些痛苦跟伤痕,失败和坠落,庸俗与讥讽。
这一场雨猛烈激荡,却仿佛栀子花香,“玉质自然无暑意”,给烦闷的天气带来丝丝清凉。辛弃疾说,“千峰云起,骤雨一霎儿价。更远树斜阳,风景怎生图画。青旗卖酒,山那畔、别有人间。只消山水光中,无事过这一夏。”一切不爽快的过往,虽有不甘和无奈,可面对盛夏美景,该有的应是一种超脱的闲适。
行色匆匆的人和车,都淹没在雨幕中。我们都行走在人生路上,难免有深一脚和浅一脚的地方。如果记得过去的誓言,也未曾忘记曾经的承诺,一切就会一直都在视线里不会消失。即使没有圆满,但满意还是充盈心间,因为有苦更有笑萦绕身边。
疾如劲风,快逾奔马。不下一场透彻的雨,怎能看到雨后的彩虹,还有会心的微笑?此刻,这一程烟雨里,有一卷墨香,晕染桌案,有一朵粉红,零落窗前,有一幅面孔,温暖眸光,有一片清凉,沉在心底。我总有一个感觉,在漫长的等待中,幸福会在很平凡的一天突然到来,想要的一切,陌上花开,回望那些仿佛没有尽头的煎熬,是如此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