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年没有到过海滨了。也许是“老夫聊发少年狂”吧,今年“五一”竟也携子带女跟随着青年大军去“玩海”。改革开放的春风,在海滨也掀起不小的春潮。我们村节日“玩海”已盛行好多年,听人说好热闹呢。我禁不住人们的怂恿,节日一早,就急不可待地提着水果、矿泉水和家人上路。我一路走着,一路浮想联翩……
我们村离海不远,只一两里路,中间隔着一片田洋,田洋直伸到海岸边,孩提时,我常和小伙伴到海滨玩耍。
那时,海岸和海滩一片银白,光秃秃的,在烈日的照射下,泛出幽幽蓝光。人在沙滩上走,脚板会烫得起泡,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的情趣。
我们当中,那些好水性的便径自到大海中遨游,水性差的只好在齐腰深的水里扑打。有时,踏着浪花的浪痕,欢蹦乱跳,或追赶那些比人还跑得快的长脚蟹,或从沙滩里挖出一条条又长又大的沙虫,或包抄退潮时来不及退却的鱼类,或捡那些五颜六色的彩贝。我们走着跳着,浪花舔着脚板,仿佛有一只纤纤小手在轻轻地挠,缓缓地抚,痒痒的,软酥酥的,舒心极了。
玩够了,我们就拿着树枝在沙滩上默写着当天学过的生字。海滩像一张平铺着的大纸,我们毫不吝啬地在上面尽情地书写着。刚写完,海浪又像尽责的义务工涌了上来,把字“擦”去,又慢悠悠地退下去。就这样,写了又擦,擦了又写,直到我们学会为止……
“啊,好大的海!”孩子的喊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抬头一看,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幅生气勃勃的玩海图。整个海滩上到处活动着玩海的人们,有些是携子带女的夫妻,有些是相伴的情侣,有些是相邀而来的小伙伴。他们或在碧波中弄潮戏水;或在柔软的沙滩上光着身子晒太阳;或用水淋淋的沙子摩挲全身,然后一下冲进大海,任凭大海涤荡;或踏着时涨时退的海潮捡贝壳。有些人则到附近的木麻黄林中去,在凉沁的沙地上打滚儿,或斜靠树干,眺望远方的点点风帆。那儿,海天一色,你分不清海天交界处,那些船儿就好似驶在天上呢。不远的东南海上,东岛、西岛仿佛裹着绿色面纱的少女,又像嵌在蓝色天幕上的绿宝石,令人神迷心荡。
说到木麻黄林,那是令人痴迷的所在。它是一条宽两百米、沿着海岸延伸没有尽头的绿色长城,好像要把大海紧紧箍住。木麻黄那高大笔直的树干,那尖尖的叶子,仿佛要把天幕儿捅破。我惊叹这木麻黄树顽强的生命力,更惊叹造林者的伟功。树林郁郁葱葱,翠如华盖,泛出浓浓的绿。这儿的海水是绿色的,空气仿佛也是绿色的,一切无不渗透着生命的原色。
当夜,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跟大伙一起到大海中冲浪击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