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我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想了想我还是给在家的三姐打个电话问问娘病情,我知道这个月三姐在照料娘的生活。
电话里三姐说:“娘脑筋很清醒,只是吃不下东西,吃了就吐,估计不会有什么大碍,你们看着办吧!”
可是我心里仍是放不下。妻子说,明天就是31号了,今天下班时老板娘对我说,做满这个月就让我结工资回家,你看能不能缓一天,如何?
我琢磨了一下,想起三姐的话和妻子的建议,咬了咬了牙说:“那就等过一天吧!”
我一阵昏眩,心“砰砰”地跳个不停。于是我急忙给儿子电话,叫他立马开车一道回家。儿子从公明那边过来至少也要一个钟头,于是我赶紧回到租房收拾了一下行李,这时妻子还没有下班。我艰难地等着儿子过来,心里如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这时二姐又来电话了,说:“娘已经昏迷过去,你们如果晚上回来还能看到娘。顿了顿二姐又说,娘昏迷中还几次念叨你,问我:弟弟回来了吗?我说还在路上······”
儿子终于过来了,我懵懵懂懂地上了车。从观澜出发在经过大水坑时,老表在电话里叫我过去接他,他也想回去送一送老人家最后一程,于是我便答应过去接他。
大水坑那边正在修路,所以车子开得很慢,每遇红灯又得停下来。到了大水坑,街道黑灯瞎火的不知道老表到底在哪个路口等我们。于是电话里又磨叽了好一阵,直到9点多钟我们才上了“二广高速”。
可是车子开出不久,未到清远就碰上塞车,车辆排成一条长龙,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真是急煞人也。我恨不得将那些阻挡我们回家的车砸个“稀巴烂”。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只怨自己没用,如果早回一天兴许不会这么匆忙啊!
我的头抬不起来,妻子把车子的靠椅放了下来,叫我躺一下或许好受一点。我只得侧着身子,仿佛觉得好像经过一个世纪的漫长。
由于路上停停扯扯,天刚蒙蒙亮突然接到噩耗:娘于凌晨6点35分走了。电话里我听见姐姐们的哭声,顿时我心如刀绞,真想随娘而去······
娘啊,孩儿不孝,想起你生日那天,我们都不在你身边。闲谈中,我跟几个好友谈到您的生日,他们一致表示开车送我回家为我娘祝寿,可是我怕远途而去,给朋友添麻烦了,至此而打消了这个念头。居然万万没有想到:娘啊,你在过完生日的第四天就去世了。如今,我想起来多么后悔啊!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
娘啊,我希望下辈子依然做你的儿子,藉此赎还我的罪衍!我使劲地锤打着自己,妻子见我痛不欲生的样子,劝慰我说:“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第二天中午我们才到家。走进门一眼便见我娘僵硬地躺在地板上,右眼微闭,那情景好像在等着我们回来。
呼天哀地,可是再也见不着我娘了。我对不起您,娘啊!你刚离去,你刚离去啊。
至此,我将抱终天之恨,直到一天与娘黄泉相见。痛定思痛,我真情地希望普天之下的游子:可怜天下父母心,别等尽孝为时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