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阵阵的冷风吹过,四季的车轮已无声无息的别过了大半。枯叶在风的亲吻下悠然飘下,像小船一般静静划过田间地头,轻抚着干黄的秋草,不觉间金黄了半个北国。
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情草自春,不知秋早去,转眼入浅冬。太阳从薄薄的晨雾中苏醒过来,透过交错的枝头折射着浅黄的光芒,让初冬的早晨变得温暖洋溢。四季变换犹如深夜间灵动的歌谣,时而悠扬婉转,时而跌宕起伏。当你习惯了一个季节的美好时,却在不经意间把你从美梦中惊醒,却又是那么的欣喜若狂,纵使有千百种风情,也不及它一缕轻薄肆意的冲动。
看惯了四季的更迭,相送了秋风与落叶,一切还没有准备,冬的脚步已然临近,或许是人们已经习惯这种冲动。习惯了将时间交给晨曦与夜空,不再犹豫那青葱过往;习惯了让内心的思绪放空,去倾听岁月流过后的喃喃私语;也习惯了将身心或投向山野,或埋入林丛,期盼着天边那一抹惊鸿。
今晚,借着夜的静幽,拾掇起依稀的文字,折叠心事,将岁月研墨,把记忆慢慢翻开。
北国的山村,四季的村景将岁月镌刻在童年的记忆中,久久不能忘怀。北国的初冬,犹如大师笔下的水墨丹青,安静祥和,诗意浓浓。
天刚刚放亮的清晨,借着早霞的余光,人们早早的起床。若是站在高岗处,可以看到一个个耸立的烟囱上吐出缕缕青烟,随晨风摆动出曼妙的舞姿。在村口的老井旁,会时不时的传来铁桶与井沿的磕碰声,悦耳清脆。在不远的山脚下,雄鸡的一声鸣唱划破了山村的宁静,在晨雾的轻笼下,开始热闹起来。
儿时的记忆中,家乡的初冬并没有那么的冷,傍晚的阳光还是夹杂着一股余热。在村口的桥头上常会看到几个留髯的老大爷坐在桥墩子上吧唧吧唧的抽着老旱烟,在谈论着过往古今,随后磕打着烟渍笑呵呵的再点上一勺。妇女们也会带着孩子出来转悠,时而趴在耳旁窃窃私语,时而谈笑家常里短,孩子们则围在田埂子上撒着土灰嬉笑追逐。直到太阳下山了,人们才会回到家中生火做饭。
然而,岁月就是这样悄无声息。转眼之间,而立之年的我,离开家乡,已在公安队伍中摸爬滚打了四年。四年前,我曾放荡不羁,满怀激昂,在青春的岁月里策马扬鞭,在年少的激情中篾世轻狂。而今,时间洗去了身上的污浊,经历磨平了思想的菱角。回过头来,我才发现,岁月将“责任”融进身体,我已爱上了这支队伍,恋上了这身藏青蓝。